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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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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沈逸中午忙完和賀蘭雅濤子一同回到院子的時候蘇淺已經將飯準備好了。

賀蘭雅似乎是沒想到沈逸會住在這樣的地方,看著面前的小院子皺眉說道:“你在劇組就住在這裏?”

沈逸點頭,隨後在桌子旁落座,笑著對蘇淺說道:“今天忙的比較晚,你怕是餓了吧?之後中午我回來的晚你就先吃。”

蘇淺搖頭。

蘇淺做的飯菜色澤味道都是不錯,但是這般卻仍是入不了賀蘭雅的眼,確切的說她是不習慣也不想在這樣的環境下吃飯,但是聽到蘇淺和沈逸的對話便曉得兩個人時常是這般的,當下便也沒有多說。

賀蘭雅雖然是坐在桌子旁卻是根本沒有動筷子,整個過程之中都是在看著三個人吃。蘇淺見此也不強求,待到三個人都吃完蘇淺便著手開始收拾,濤子在一旁給蘇淺幫忙。

沈逸看著賀蘭雅開口道:“我們去外面聊聊。”

賀蘭雅笑著點頭。

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院子,濤子看了一眼蘇淺,隨後拿過他手上的東西說道:“你去吧。”

蘇淺擡頭看向濤子。

“你去聽他們說什麽。”

蘇淺笑著搖頭。

“沈哥很在乎你,我不希望你對他有什麽誤會。”濤子難得主動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他會處理好這件事。”說罷蘇淺繼續手中的活計。

濤子看了蘇淺半響,隨後才轉身忙自己的事情。

賀蘭雅跟著沈逸到了田野邊,現在是夏天,看到這樣到處一片綠油油的景色倒是讓人覺得好像涼爽了幾分。

“過幾天有場音樂會,我是其中的鋼琴演奏表演者,到時候你會去的吧?”賀蘭雅問道。

沈逸目光疏離,“我最近很忙,況且即使有時間,我也不會去。”

賀蘭雅面色冷了幾分,“我也知道我們不過是利益結合,但是不管怎麽說也要做做樣子的,你不要讓我難做。”

“我沒有這樣想過。”沈逸嗓音清冷。

“既然這樣到時候我等你。”賀蘭雅表情轉暖。

“我是說,我沒想過要一場利益的婚禮。”

“什麽?”賀蘭雅皺眉。

“我們之間的事情是我父親在未通知我的情況下做出的決定,這件事情我不同意,我想,你也應該不希望只因為公司的利益就與一個你根本不愛的人結婚。”

賀蘭雅冷笑,“我怎麽不希望,為了公司我什麽都願意。我告訴你,這件事情關系到兩個公司合並進入國際,我是不會允許它出現意外的,這件事情我想你伯父也不會允許你不同意的。”

沈逸不說話,目光卻是堅定無疑。

“不過話說回來,我對你倒也的確是沒那份心思,你若是有喜歡的人大不了婚後我們各自過各自的,形式婚禮就可以。”賀蘭雅高高揚起頭,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她相信沈逸一定會同意。

“我不會和你結婚。”沈逸笑,態度溫和而堅定。

賀蘭雅背靠著樹幹笑著問道:“傳出緋聞,定下婚期,這對你的娛樂圈事業有影響麽?你是因為這個不同意?”

“不是。”沈逸說完這兩個字卻沒有多做解釋。

“你若是不願意就自己去跟伯父還有我父親去說,只要你說服了他們,我沒意見。”賀蘭雅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離開。

沈逸從口袋拿出手機,半響,又放了回去。

見到沈逸一個人回來,蘇淺沒多問,只是說道:“要休息一下麽”

沈逸點頭,從背後將蘇淺擁住。

見到兩人這個樣子濤子體貼的走了出去,順帶將門關好。

蘇淺轉身抱住沈逸。

沈逸低頭輕輕吻了吻蘇淺的額頭,“你昨天沒睡好,一會我直接和濤子過去拍攝場地那邊就好,你下午睡一會。”

蘇淺溫順應了。

之後幾天沈逸依舊忙碌,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在一起,有時候蘇淺有一種兩個人仿佛是已婚夫婦的感覺,沈逸在外忙碌,而他只負責照顧沈逸。

第九天,終於迎來了劇組的整體休息,沈逸帶著蘇淺在城市之中隨意的游走漫步,兩個人相攜的身影出現在各處。傍晚,沈逸將蘇淺送到了機場,兩個人在機場相擁良久,蘇淺才頗為不舍的登上飛機。

九月,又是一年的開學,蘇淺這一年大二了。

大二的生活對蘇淺來說和大一來說並沒有明顯的不同,每日的生活依舊是按部就班的在班級、圖書館和宿舍的三點一線。而自那幾日之後蘇淺便再未沈逸見過面,兩個人只短信聯系著,一晃就又是幾個月不見了。

九月底,《鐵血腥歌》終於完成,沈逸回來了,但是隨即而展開的一系列發布會,宣傳,卻讓沈逸依舊忙碌。十月1號,《鐵血腥歌》終於全國上映,十一七天假期,正在蘇淺以為終於可以見到沈逸的時候卻得到了他已經離開國內前往英國的消息。

十月1號這天蘇淺獨自前往影院看完了《鐵血腥歌》,沈逸的身影出現在大熒幕上,他的笑與淚牽動著下面一片群眾,當電影結束的時候許多人都已經泣不成聲。不知道誰起身帶頭鼓掌,不多時,轟鳴的掌聲響徹了整個演播廳,這是蘇淺卻是第一次在影院遇到這樣的情況。站在群眾之中蘇淺靜靜的笑著,為沈逸的成功而驕傲。

夏天過去,秋葉緩緩墜落,望著大片的落葉,蘇淺突然覺得孤寂,他想沈逸,很想很想。只是,沈逸已經半個月沒有給他發消息了,每日都不曾停過的短信終於不再準時的到達了,蘇淺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只是心卻一寸一寸緩緩的沈了下去。

當秋天也終於過去,校園裏布滿積雪的時候沈逸仍舊是杳無音信,沈逸的手機號碼早已經變成空號,蘇淺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每天都按照以往沈逸發短信的時間發短信過去,明明知道手機的那一端再也不會收到回覆,明明每天都不快樂,蘇淺卻是每天都用一種輕快的語氣在永遠也不會送達的短信之中說著校園裏面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雪花紛紛灑灑,這個冬天不知道為什麽變得這麽長,這麽冷

“怎麽今天來的這麽晚”桃溪坐在圖書館之中笑著問道。

蘇淺微微扯動嘴角終是露出一個笑容,“在下雪。”

“是呢,今天的雪倒是下的挺大呢”桃溪在一側笑著說道。

蘇淺看向窗外,雪融化入衣衫,冰涼一片,只是仍舊比不上心中的清冷。

許是因為這雪又或者是因為這寒冷,蘇淺發現自己捧著書卻再也看不進一個字,良久,蘇淺終於放棄提前回到了宿舍。

蘇淺回到宿舍的時候小胖和徐文正在用音箱放歌,一邊搖晃一邊笑著。

坐在床邊蘇淺也跟著聽歌,不得不說這首歌的確不錯,聽了之後只讓人想跟著動起來,“這是誰的歌?”蘇淺隨口問道。

“這是李諾新專輯裏面的歌。”小胖隨口答道。

“李諾?”蘇淺下意識的重覆道,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好像似曾相識。

“恩啊,是嘉藝娛樂旗下的歌手,今年突然火起來的新人。”徐文解釋道。

蘇淺點頭,終於想起來了李諾正是小何得男朋友,蘇淺曾遇到過他兩次。想到小何當初對於李諾的支持和鼓勵蘇淺不由一笑,李諾終於做到了,小何定然為他感覺驕傲。

李諾新專輯一發布很快火了起來,不過短短幾周便有了燎原之勢,李諾的微博下面也是熱鬧異常,而他本人也因為清爽帥氣的形象很快成為微博上的熱門話題。蘇淺轉而看向沈逸的微博,隨著沈逸去英國之後他的微博也不曾再更新過,運營的團隊似乎已經退出了一般,最後一條的微博仍然是《鐵血腥歌》電影上映的消息。

一冷一熱的對比讓蘇淺不禁有幾分苦笑,他仍記得李諾當初見到沈逸激動的樣子,當初他跟著他們良久只為了聽沈逸多說兩句話,不過短短兩年的時間,世事的變化之快只讓人覺得難以預料。

這個學期終於在一場大雪之中結束,走在回家的路上蘇淺只覺得心中空落落的。他還記得去年放假的那天也在下雪,記得沈逸站在雪中等著他的身影,記得後來他親手戴在沈逸耳上的藍色耳釘,自己耳上的耳釘和戒指從不曾摘下,只是如今為他戴上這些的那個人卻已經尋覓不到蹤影。

放假回家的蘇淺自然而然的擔當起了廚師的任務,在蘇敏上班的時候每日照顧她的飲食。葉寧因為住的近,時常到訪,到後來的時候蘇淺便下意識的每次做飯都做三個人的分量。

葉寧有時候來下廚和蘇淺一起做飯有時候只是靜靜的和蘇敏聊天。

蘇淺靜靜的看著兩個人之間的變化,看著葉寧對母親時時刻刻的溫柔與呵護,看著母親不自察的情況下對對方的親密態度。他希望母親能幸福,希望葉寧能讓母親就這樣一直幸福健康快樂的活下去。

這天,葉寧再次上門拜訪,蘇淺出門買菜,路上,他卻意外的見到了小何。

小何只穿著單衣,雙目無神就那樣茫然的走在路上,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肩頭和發上落了厚厚的一層。

“小何。”蘇淺走到小何的身邊喚他。

小何置若罔聞,仍舊那樣走著。

蘇淺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小何直至此時才擡頭看向蘇淺。

“你怎麽穿這麽少就在街上走?”蘇淺皺眉看著小何已經被凍的發紫的嘴唇問道。

“蘇淺。”小何喃喃的說了一句整個人便倒在了雪地之中。

蘇淺一路將小何背到了家裏面,葉寧看過他的情況之後表示小何只是失溫導致的昏迷,並沒有大礙,等他暖和過來就會醒來,聽到葉寧這麽說蘇淺才放心。

小何的臉上時常是掛著笑的,他笑的時候帶著兩個酒窩,給人感覺十分的溫暖,像是這般失魂落魄的小何蘇淺還是第一次見到,除了李諾,蘇淺想不出其他有什麽原因能讓小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蘇淺拿出手機打開了微博,尚未打開李諾的界面便看到熱點上關於李諾出櫃的消息,其中更有貼出李諾和小何接吻照片。看到李諾微博之下滿屏的質疑和謾罵,蘇淺無聲關了微博,李諾才剛剛發展起來就遇到這樣的事情,對於李諾和小何來說的確都是一次嚴重的打擊。

兩個小時之後小何終於醒了,只是醒來的小何只是呆呆的坐著出神,不言不語,整個人都好像變成了一個木偶一般。

蘇淺關上門坐在小何的身側,良久,開口問道:“這件事情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小何低著頭不說話。

蘇淺拿出手機繼續關註這件事情的後續動態,隨即看到李諾貼出的關於這件事情的長篇微博,微博上全盤否定了和小何的關系,聲稱兩個人只是普通朋友,照片只是錯位拍攝的原因,更在最後聲明自己有女朋友的消息,其中還附上了和她的親密擁吻照片。

“給我看一下。”旁邊的小何突然開口說道。

蘇淺沈吟了片刻,終於將手機遞了過去。

小何看完之後將手機還給了蘇淺,隨即說道:“這麽做是對的,這樣能盡快讓這場風波平靜下去。”

蘇淺沈默,小何和李諾在一起五年,現在出事,李諾卻在第一時間對這件事情進行了全盤否定,即使這次他們能逃脫的了眾人的視線,那麽下次呢?他們之後還能像之前一般在一起麽?

兩個人都不說話,房間之中安靜一片,正在這個時候小何的手機響了起來,小何接通了電話。

“你應該都知道了。”李諾說道。

小何應了一聲。

“我們分手吧。”李諾的語氣淡淡的,卻是異常的堅定。

“這句話已經說過了。”小何柔聲說道,“但是我不想這樣。”

李諾沈默,隨後說道:“即使這場風波過去,我們在一起也立刻會引起媒體的註意,我不想時時刻刻小心提防,這兩年,我累了……”

蘇淺坐在小何身側隱約聽到了李諾的話,當下擔憂的看向小何。

“我可以去國外,等這件事過去,我們在國外結婚……”小何笑了,露出以往常見的溫暖的笑容,只是眼眶之中淚水卻已經溢滿。

“沒有以後了,你照顧好自己,我掛了。”李諾說完這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小何顫抖著握著手機,良久,輕聲說道:“我愛你……”

蘇淺擁住小何,一時間說不出什麽安慰的話語,想到已經消失了幾個月的沈逸蘇淺默然。或許,沈逸這樣的決定是對的,他該永遠消失在沈逸的面前,至少這樣,沈逸便不會像李諾一樣,被媒體爆料出這樣的消息。

小何不出聲,眼淚卻流淌不止,蘇淺無從安慰,只能靜靜陪他坐著。

晚上,小何要起身告辭卻被蘇淺攔了下來,這樣的小何,如何能讓人放心的放他獨自一個人。

夜,兩個並排躺在床上,小何目光呆滯的望著窗外出神。

“他成熟了,不在是當初那個需要我出主意,需要我庇護,無助時需要依靠我的人了。”小何緩緩的說道。

聽了小何的這句話蘇淺便想起當日嘉藝初次遇到小何和李諾的場景,他還記得李諾當初向小何撒嬌的話語,的確,如今的李諾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樣子了。

“我們說好等我三十歲便結婚,那時候,是我們便正好在一起十年。”小何的眼眶又紅了。

“也許,等這件事情的風波下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蘇淺這麽說著,卻是連自己都不能確定。

“我會一直等他,等到我三十歲。”小何這樣說著。

夜色茫茫,兩個人各自帶著傷痛靜靜看著窗外,一夜沈痛一夜無眠,第二天兩個人卻都已經裝作正常的樣子,小何吃過了早飯告辭離開,而蘇淺也繼續著平淡的生活。仿佛李諾從不曾離開小何,仿佛沈逸從未曾消失過一直陪在蘇淺身邊。

接下來兩個月李諾基本上每條微博都在秀恩愛,兩個人拍拖的照片不斷的傳出,甜膩的氣氛讓李諾出軌的這條消息逐漸被淡化,到最後似乎變成了一個笑話。而李諾本人就像是從來沒和小何發生過什麽一般,在參加媒體節目的時候笑著提及這次的事件,說自己‘被’出櫃了一把。

李諾的每一條消息、每一條微博都像是刀子一樣狠狠戳著小何的心臟,他卻從未逃避,任憑李諾的傷害,他依舊張卡臂膀,癡癡的等著李諾的歸來。

看著這樣的李諾,看著這樣的小何,蘇淺對於沈逸的離開突然覺得釋然,他沒有小何那麽堅強那麽經受的住傷害,沈逸這樣的離開方式明顯要溫柔很多,也給了他很多的時間去適應。

假期即將結束的時候,蘇淺再次接到了陸崢的電話。陸崢約蘇淺到咖啡廳坐坐,蘇淺沒有拒絕。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陸崢明顯發覺蘇淺瘦了,整個人之前的溫潤氣息已經不在,隨之而來是一種淡淡的哀傷,並不濃郁,卻讓人忍不住心疼。

“聽說沈逸已經離開國內半年多了?”陸崢隨口問道。

蘇淺點頭。

“你還戴著戒指,你還相信他會和你結婚?”陸崢問道。

蘇淺看著中指上的戒指出神,隨後笑了,他笑著歡暢,將淚水都笑了出來。

“我當然相信,我怎麽會不相信呢?”蘇淺這樣說著,只是心中的沈痛卻騙不了自己。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你這個樣子真讓人受不了。”陸崢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蘇淺坐在位置上繼續笑著,直到淚水一滴滴滴到桌子上。世事變化總是這般讓人出乎意料,就像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和陸崢還能這樣平靜的坐在一起喝咖啡,也沒想過沈逸有一天會就這樣一聲不吭的消失在他生活中。

又是開學,蘇淺的生活按部就班的走著,有時候覺得關於沈逸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場夢。

開學的第二個月,李諾傳出了婚訊,一切都是那麽讓人措手不及。

蘇淺打通了小何的電話,約定一起去酒吧喝酒。

兩個人在酒吧喝的爛醉如泥,最後小何選擇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和他度過了頹廢而荒誕的一夜,而蘇淺則在半夜迷迷糊糊的打車去了沈逸之前所在的別墅。

沈逸不在,他的別墅卻一直被人打掃的幹幹凈凈,蘇淺拿著沈逸曾經給他的鑰匙進了別墅,隨後在兩個人曾經無數次相擁的床上抱著小黑睡了一宿,第二天醒來,蘇淺將鑰匙留在了沈逸的家中,和小黑告別之後獨自離開。

一個月之後李諾大婚,婚禮現場盛大而熱鬧,蘇淺穿著西服和穿著一身正裝的小何相攜出現在李諾的婚禮上。

看著李諾和新娘挽著手幸福的笑著,兩個人跟著眾人一同上前祝福,小何淡淡的說道:“祝你幸福。”

蘇淺隨之說道:“新婚快樂。”

李諾表情未曾有任何的變化,笑著接受了兩個人的祝福,轉而應付其他的賓客去了。

婚禮結束,蘇淺看著再也沒有燦爛笑容的小何問道:“你還會等他麽?”

小何沈默片刻,答道:“他既然已經結婚,我對他的感情便也到這裏結束。”

蘇淺點頭。

兩個人分別之後蘇淺獨自走在回學校的路上,腦中又想到小何剛剛不茍言笑的樣子,現在這個再也不會笑一臉嚴肅的小何緩緩和記憶中的一張臉重合,這一世,前一世,兩個小何逐漸重疊在了一起。有些事情是註定無法改變的麽?蘇淺對這天空無聲的問著,卻是得不到答案。

之後的幾個月,小何有時會約蘇淺去酒吧坐坐,小何一身清冷周旋在陌生人身邊,而蘇淺卻是不再醉酒,每次都是淺嘗輒止,隨後在迷亂的氣氛之中靜靜的看著周圍人的來來往往。

這天,蘇淺在酒吧之中遇到了何澤,何澤一身黑色緊身衣站在舞臺上一邊唱歌一邊接受著女人們的調笑,兩個人視線匯聚,隨後又各自轉開頭。時隔一年多,蘇淺終於知道了何澤總是夜不歸宿身上帶著煙酒氣息的原因,想到何澤的驕傲,想到何澤寧願被誤會也不願解釋,蘇淺選擇了沈默,當做從未曾遇到他。

學期末又是一個夏天,這個夏天,徐文贏得了攝影大賽的冠軍,打算假期帶著連瑩一起去海南玩。何澤仍舊是和之前一樣。小胖在游戲競賽之中也是嶄露頭角,最讓人詫異的是他這一年足足減了四十斤,瘦下來的他果然十分俊朗,已經列為帥哥的範疇。

這天,蘇淺突然收到了李英的電話。自從沈逸不再給蘇淺發短信之後,蘇淺便也不曾聯系過李英,這次見到李英打電話,蘇淺的心中難以平靜,心情覆雜一片,良久才接通了電話。

電話的那端微微沈默了片刻才說道:“我回來了。”

熟悉的嗓音,蘇淺在第一時間便聽出來,電話的另一端是沈逸,只是這個時候,他竟然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沈默,沈默,長時間的沈默之後蘇淺掛斷了電話。

之後的幾天沈逸沒有再打電話過來,也沒有出現在蘇淺的面前,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放假。

放假當天,蘇淺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卻意外的再次接到李英的電話,蘇淺按照電話指示到達學校門口時見到的卻不是沈逸,而是沈逸的父親。

“我希望你離開沈逸。”他瞥了一眼蘇淺直接開口說道。

蘇淺笑,“好,只要他親口跟我說。”他們這樣的情況,其實已經和分手相差無幾,但是最後的分手,他還是希望能夠見到沈逸,聽到他親口對自己說出‘分手’這兩個字,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死心,才能真正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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